楚长卿愤然接过,瞧着立在回廊里的墨辞,当即大步流星的朝他走去。
“哎呦楚大人,您没事吧?”曹予赶紧上前拦着。
瞧楚小公子的神色,这是要吃人呢?御前犯上,那可是重罪!
“烟熏火燎的,就差上点料,改明儿天气好,往院子里一挂就成了腊肉,你说我好不好?”楚长卿正在气头上。
曹予眉心突突的跳,这小公子委实了不得,指桑骂槐还不带脏字?
“您没事就好!”曹予揣着明白装糊涂,“皇上一听您这儿出事,就赶紧过来了。”
楚长卿双手环胸,“是谁说,知道太多会被灭口来着?”
“老奴可没说!”曹予嘀咕。
墨辞挑了一下眉,这话是他说的,“天干物燥,走水是意外,曹予,今夜是何人当值?这般不小心,立刻打发出去。”
“是!”曹予行礼。
布谷心肝直颤,自家公子怎么敢跟皇帝杠上,眼见着楚长卿正欲开口,布谷赶紧拽了一把,“公子,慎言!这是皇宫。”
风光了十多年的丞相府小公子,终于感受到了“寄人篱下”的滋味。
“多谢皇上!”楚长卿躬身行礼。
当然,她可不是吃亏之人,转而又满脸为难的瞧着墨辞,“只是皇上,既然寝殿被烧毁,想必一时半会也无法恢复,臣想……不如回丞相府居住,免得惹皇上烦心。”
“长卿所言极是,朕方才也在思虑此事。”墨辞一双桃花眼,直勾勾的盯着她,“曹予,收拾一下,把长卿的东西都搬到朕寝殿的耳房去。”
楚长卿唇角的笑意渐渐冻结,耳房??
别说是楚长卿,饶是曹予也是愣了一下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耳房是个特殊的存在,与主卧相连,不过是一门之隔,在宫内,原不该有这样的格局设计,偏偏墨辞喜欢,其寝殿内的耳房,是他特意吩咐匠人另劈出来的。
皇帝的耳房,不是谁都可以进的,算是墨辞自个的小房间,平素也只有曹予以及其手底下信任的小太监,偶尔进去打扫。
“皇上,臣可以拒绝吗?”楚长卿凑近了问,“臣以为……”
墨辞睨曹予一眼,眸色带了几分冷戾,“还愣着干什么?”
“奴才这就去!”曹予慌忙行礼,当即吩咐人去搬弄楚长卿的东西。
“皇……”楚长卿张了张嘴。
墨辞面色陡沉,“抗旨?”
抗旨是不敢的,毕竟楚长卿骨子里也怂!
住得近也好,到时候偷红绳环就方便多,偶尔还能听听皇帝的春风曲,倒跟逛风月楼没什么区别。
这么一想,楚长卿便觉得,住在耳房内也没那么不舒服。
只是皇帝这耳房甚是奇怪,空空荡荡,只在正中央搁一张蒲团,一件家具都没有,难怪要让人收拾一下,若不收拾,她今夜就得打地铺!
楚长卿挠挠额角,“皇上,这耳房什么都没有?”
墨辞瞥她一眼,“不是有个你?”